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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走进浴室，锁上门。

我打开水龙头，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。我站在花洒下，任由水流劈头盖脸地砸下来，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镜子上很快蒙了一层水雾，模糊了我的脸。

三年。

一千多个日夜。

我们曾那么亲密，规划过未来，见过父母，吵过架，也和好如初。

我以为我们之间即使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，也有相濡以沫的亲情和默契。

原来，都是假的。

所谓的专属座位，不过是自欺欺人。

他的副驾驶，别人可以随意调弄，留下耳钉、唇印，甚至用过的避孕套包装。

他的副驾驶，别人可以拍照炫耀，十指相扣。

而我，像个傻子，守着这个“专属”的名头，沾沾自喜。

水很热，蒸汽氤氲。我抬手，用力擦去镜子上的水雾，看着里面那个脸色苍白、眼神却异常清亮的女人。

崔白洲。黄蔻。

你们真行。

那就看看，这个除夕，谁才是真正该“守岁”的人。

我关掉水，擦干身体，穿上睡衣。

镜子里的人，眼底最后一丝波澜也归于沉寂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。

走出浴室时，崔白洲已经靠在床头刷手机了。

见我出来，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：“快来，被窝给你暖好了。”

我走过去，在属于我的那一侧躺下，和他隔着一人的距离。

他凑过来，气息喷在我耳后：“绯绯，还在为下午的事不高兴？”他的手搭上我的腰。

我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，但没有躲开，只是背对着他，声音闷闷的：“没有，就是累了。”

他低笑一声，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，嘴唇贴着我后颈的皮肤：“累什么……明天又不用早起……让我好好看看你，是不是瘦了……”

他的触碰，曾经让我心悸，此刻却只激起一阵强烈的生理性厌恶。那甜腻的香水味，似乎又萦绕在鼻尖。我猛地抓住他试图探入我衣襟的手。

“崔白洲。”我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种让他动作顿住的冷意，“我今天真的很累。明天还要早起准备年夜饭。”

他沉默了几秒，手慢慢抽了回去，语气淡了下来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：“行，睡吧。”

他翻了个身，背对着我。

黑暗中，我睁着眼睛，听着他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。直到确认他睡熟了，我才轻轻起身，拿起手机和外套，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卧室，轻轻带上了门。

客厅里没开灯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、城市永不熄灭的零星光芒。我坐在冰冷的沙发上，点开手机。屏幕的光映亮了我没有表情的脸。

那个负责查人的朋友发来了初步资料，只有短短几行：“黄蔻，25岁，本地人，XX文化传媒公司策划，入职半年。家境一般，爱玩，社交活跃，目标明确。最近搭上一条‘大鱼’，疑似你们行业小管理层，姓崔。更多细节需要点时间，加钱可加急。”

我回复：“加急。所有。特别是她和崔白洲的。钱不是问题。”

“明白。48小时内给你第一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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