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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｜直播结束後，画面还在动（第2页）

直播是在晚上十一点四十七分结束的。

不是因为我按了结束。

而是聊天室突然全部停住，像被人瞬间cH0U空。

画面定格。

我的脸停在萤幕中央，嘴角还没收回去。

接着，画面黑掉。

我盯着萤幕看了很久，才慢慢伸手，把补光灯关掉。

红sE的指示灯熄灭。

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。

那一刻，我很清楚地告诉自己：

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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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起来，走去倒水。

水壶烧开的声音在厨房里响着，单调又安心。

我甚至有点庆幸，这一切终於告一段落。

就在我端着杯子回到房间时，我听见了一个声音。

很轻。

像是……键盘被按了一下。

我停住脚步。

房间里的电脑萤幕，亮了。

不是登入画面。

不是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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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直播後台。

聊天室没有开。

观众数显示为0。

但画面在动。

镜头拍的是我的椅子。

空的。

画面右下角，红sE的字还在。

LIVE

我脑袋一片空白。

「……不可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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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近萤幕，手指颤抖地去碰滑鼠。

游标没有反应。

不是当机。

是像被刻意锁Si。

画面里，椅子突然动了一下。

不是被推。

是——

像有人刚坐下，又立刻站起来。

我呼x1一窒。

接着，我听见耳机里传来一个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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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回音。

不是杂讯。

是呼x1声。

很近。

近到像是贴在麦克风上。

我慢慢转头，看向房间。

房门关着。

窗户关着。

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。

可萤幕里，镜头角度突然改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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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开始往前。

一步一步。

像是有人拿着摄影机，在房间里走。

画面扫过床。

扫过墙。

扫过我刚刚站的位置。

最後，镜头停下来。

对准——

现在的我。

我站在萤幕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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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画面里的「我」，正站在萤幕里。

那个我，没有表情。

眼睛睁得很大，没有在眨。

聊天室忽然跳出一行字。

不是观众帐号。

没有名称。

只有一句话。

「你忘了关最後一个。」

我喉咙发不出声音。

下一秒，我听见身後传来「喀」的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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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清脆。

像是——

摄影机的指示灯被打开。

红光，慢慢亮起。

我僵在原地，终於明白一件事。

直播结束的，只是画面。

不是观看。

而现在，

轮到我成为画面里的那个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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