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晚上,鹿溪又说要加班。
时序川特意做了夜宵送去她的公司,却看到鹿溪和夏纪行紧紧抱在一起。
那一刻,时序川感觉自己如坠冰窖,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。
看到他,鹿溪和夏纪行瞬间松开彼此,脸上满是慌乱。
夏纪行急忙上前解释:“序川,你别误会!我心情不好,鹿溪她只是安慰我……”
时序川什么也没说,转身回了出租屋。
鹿溪紧随其后,进门就拉住他的手,一遍遍解释,说她和夏纪行之间什么都没有,让他千万别多想。
这么多年下来,他对鹿溪的了解,或许比她自己都要深刻。
她说话时不自觉攥紧的手指,眼神对视时的躲闪,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。
时序川知道,她对夏纪行动心了。
这个认知,像一把钝刀,在他心上慢慢割着,疼得撕心裂肺。
但那时的时序川,被这段相伴至今的感情冲昏了头脑,满心都是想抓住她。
他打断鹿溪的辩解,哑着嗓子说:“我们结婚吧。”
鹿溪愣了一下,眼里闪过一丝错愕,随即立刻点头:“好,我们结婚。”
第二天两人就去民政局领了证。
没有璀璨的戒指,没有定格幸福的婚纱照,更没有亲朋好友见证的婚礼。
这场仓促又潦草的婚姻,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。
晚上回到出租屋,时序川坐在床边给自己的左腿按摩。
整整站了一天,旧伤处传来钻心的疼,连带着整条腿都酸胀麻木。
他的腿,是刚进监狱不久就废了的。
那时一伙新入狱的人,指名道姓地针对他。
监狱里到处都装着监控,唯独浴室是死角。
于是,他常常被他们堵在浴室里,扒光衣服,用滚烫的热水一遍遍浇在身上,皮肤瞬间红肿起泡。
他的腿,是被他们硬生生拖到墙角,一下下狠狠撞上去,撞断的。
起初,时序川还试着举报。
可那些人被关了几天禁闭出来后,对他的殴打只会变本加厉,手段也愈发残忍。
后来,时序川就彻底不说了。
他学会了沉默,学会了在角落里蜷缩着承受一切。
鹿溪有好几天没再来找他。
这天他照旧去动物救助站做义工,在门口撞见了夏纪行。
夏纪行一身昂贵西装,从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现金,毫不客气地朝时序川脸上扔去。
钞票散落一地,他趾高气扬骂道:“拿着这些钱,赶紧滚得远远的,别再出现在鹿溪面前!”
“时序川,几年牢狱坐下来,你现在也学会装可怜博同情了?”
时序川抬手就给了夏纪行一拳。
“你管不好自己的老婆,倒有闲心来我这儿撒野?”
夏纪行被打懵了,随即气得浑身发抖,像是被戳中了软肋。
“你竟敢打我!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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